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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枫情

作者:宫温虹 来源:党办 发布时间:2009/3/24 14:39:13

在温州,在这个冬季不太寒冷的南方都市,我们经常会看见一些虽有几分憔悴,但依旧苍翠的绿树在西风的奏鸣曲中卓然挺立于公园、街道、广场,用她们绿色的身影,守望着这个萧瑟的季节和变化中的城市。

       而在温州的后花园——文成,冬天也仿佛才是落叶的季节。泡桐树下开始有了一层层的落叶,但枫树上的红叶还舍不得离开枝条,在瑟瑟的风中依旧摇曳着它愈吹愈红的色彩。于是,行走红枫古道,释放都市里囤积的疲劳和压抑,成为了人们的一种心理仪式,山道弯弯,登高远眺,总有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舒畅。
寒意渐浓的2008年仲冬的清晨,阳光也似乎变得慵懒起来,在云层中时隐时现,我与同事们从市区驱车文成大会岭,共赴红枫的热情之约。
         大会岭离县城约3公里,是文成境内61条红枫古道中公认最美的一条,它自大峃镇岭脚村通向百丈漈齐富垟村,是一条修建于元代的古驿道。古道长达十里,为清一色的石板路,又陡又直的台阶共有4500余级。
        时值农历节气大雪后的周日,当我们的车子进入大会岭,尚未到岭脚村,就见村道旁停满汽车,数以百计的游人涌向村子,涌向古道……
进入村子,见路边有一石碑,碑上写着:经此岭到南田,是千百年来的古道,道上遍植枫树,至今尚有古枫85棵等等……站在村中抬头上望,只见一条红色的“彩带”镶嵌在青山之中,最美的红枫古道就展示在我们眼前。
       上山道路较为平坦,道路左边是宽约数米的溪涧,溪中乱石累叠,细水潺湲,溪上有座古朴高耸的石拱桥,名曰“会吉桥”。从桥边右拐上山处有一木结构的路廊,廊边有民国十三年冬月所立的碑刻,记载了会吉桥的悠久历史。
       从古道拾级而上,山岭两边先是竹子、松树、杉树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绿色宽叶树相间交杂,山道旁铺满了缤纷细碎的落叶,接着就是树干巨大,枝叶茂盛,一身饱经风霜的古枫。吝啬的阳光此时躲在云层里,使天空阴沉的影子笼罩着古枫,古枫粗壮的树干上,长满了姿态各异的树瘤子,给人一种岁月沧桑和凝重的感觉。而从古枫根部抽发、衍生出来的小枫树,虽然不很高大粗壮,但嫩嫩的树叶尚未经霜,红红的叶子如同顽皮的孩童,比老枫树更可爱,更有生气。
      当我们在古道上行不多远,微弱的阳光开始忽忽闪闪,透过云层、透过茂密的树林,点缀在树枝上,缠绕在树叶间。接着温暖的阳光完全照耀到了古道这边的山梁上,只见华美的金色交相辉映,从树梢上流下,令人清新明朗。转身回望上山的道路,一棵棵枝干遒劲挺拔的枫树,似乎突然间从梦中醒过来了一般,原本暗色的树冠,经过阳光照耀,鲜亮起来,似燃烧的火焰,跳动的精灵,那一棵棵原本是独立的枫树,却在我们不经意的回首中,连成了两行流丹的彩霞,又如一条舞动的红绸,从山脚一直延伸过来,将我们拥入她的热情的怀抱。
       大会岭上的红叶不只是一味的红,而是各种色调搭配得恰到好处。那微黄、浅红、深红、绿中带黄、黄中透红的枫叶,组成了绚丽的“枫彩”;而那松柏、翠竹一年四季不变的绿叶,是所有色彩的背景底色。
       走过会云禅寺和半岭亭,还有上千级陡峭的石阶,沿途枫树寥落,翠竹茂盛。走到岭头,就是百丈漈水库的大坝,一条盘山公路通往南田。南田,是明朝开国元勋刘基的故乡,古时称九都,乡谚云:“九都九条岭,条条通天顶。”我穿越600多年前的时空感觉,询问当年的刘家少年可是身背行囊,从这条古驿道走出大山,走出钟灵毓秀的南田?枫树默默无语,静静地守望着古道……
       在山道中歇息的空隙,一位同事的小女儿,在山道边轻轻地捡拾起一片片完整的红叶,然后夹进一个小本子中。我一边帮她寻找鲜艳的红叶,一边问她为何收藏,她微笑着说:“等到同学生日时,写上祝福的话语,送给她们。”小女孩甜美的笑脸和红格纹的冬衣与枫树构成了一幅热烈的油画背景,我为在古道上见到如此诗意的场景而感动,更为这些冬日里与我们热情之约的红枫而感动,因为我从她们的身上看到了春意盎然的希望,也感受到每天崭新的阳光正照耀着我们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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